作者:校园英语杂志社 字数:6011 点击:

  【摘要】《诗经》是中国文学宝库的一颗璀璨明珠,《君子于役》选自《诗经·王风》,极具美学研究意义。本文从刘宓庆翻译美学出发,通过形式系统中的语音层、词语层以及句段层和非形式系统的“情”与“志”“意”与“象”,分别分析理雅各译本和汪榕培译本。
  【关键词】《诗经·王风·君子于役》;翻译美学;刘宓庆;理雅各;汪榕培
  【作者简介】吕懿(1997-) ,女,安徽合肥人,河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人文社科翻译;史耕山(1972-) , 男,河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社会语言学、外语教学。
  一、引言
  《诗经》分为《风》《雅》《颂》三个部分,其中《风》是包含周代十五个地方的歌谣,《王风·君子于役》就名列其中,它描述的是妻子怀念远出服役的丈夫的场景,这篇歌谣文风隽永,音韵和美。
  翻译美学理论是对中国传统译论的继承(谢芮,2020:41)。刘宓庆的现代翻译美学的理论模式阐述了翻译的审美客体和审美主体及两者之间的关系:“翻译的审美客体就是原文”“翻译的审美主体就是译者”(刘宓庆,1986:19-20)。《王风·君子于役》的本体属性表现为审美构成,分为形式系统和非形式系统的语言审美。形式系统为审美符号集,翻译的形式系统审美分为语音层、文字层、词语层、句段层的审美信息。非形式系统的审美为审美模糊集,分为情与志、意象与意境、超文本意蕴(刘宓庆,2005:80-155)。
  理雅各和汪榕培两位译者受制于源语形式美可译性限度和源语非形式美可译性限度,对于《王风·君子于役》中“情”“志”“意”“象”的把握程度不同。本文从翻译美学视角分析《王风·君子于役》两篇英译本如何使讀者获得尽可能多的审美享受。
  二、审美客体研究
  1. 形式系统的审美信息。(1)语音层审美信息。汪榕培译《君子于役》注重韵律,富于音韵美和旋律美。以下为汪榕培译本:
  My husband serves the King,
  No word to me does bring
  When he'll be home coming.
  The sun's set in the west;
  The hens are in their nest;
  The cattle come home to rest;
  My husband serves the king;
  My heart to him so clings.
  此为汪译本第一节,第一句、第二句和第三句的最后一个词语押[??],,音韵绵长,显示了对丈夫的思恋之情。中间三句押[est],欢快动感,显示出家禽们归家的脚步匆匆,期盼丈夫也是这般归心似箭。原诗压行韵[ai]和[uo]音,[ai]音上扬,[uo]音下沉,使得全诗节奏鲜明,时起时伏,形象地表现出妻子对丈夫的挂念绵长,感情真挚动人,音韵相携。
  My husband serves the King,
  No hope for his home-coming
  To have a cosy living.
  此为汪译本剩余篇节,“king”“home-coming”和“living”重复第一节的前三句,继续押[??],回环往复。且[??]调门低,拖音较长,暗含对丈夫的挂念绵延不绝。
  (2)词语层审美信息
  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理雅各译本:
  But my husband is away on service.
  Oh if he but kept from hunger and thirst?
  汪榕培译本:
  My husband serves the King,
  No hope for his home-coming
  To have a cosy living.
  对“苟无饥渴”的翻译,两位译者从不同角度选择译语,理雅各从丈夫身处战场的角度,将妻子希望丈夫无饥渴的意象直译;汪榕培从丈夫身处家中的角度,反话正译,提出一个设想:如果丈夫在家,就会“have a cosy life”,与冷酷的现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妻子做完假设发现丈夫并不在家,这便更显萧瑟孤寂。虽然选词不同,但是两位译者都做到了忠实地传达原文的意蕴。
  从整篇译文来看,汪榕培译本在字数上与原诗尽量保持一致,基本上保持一句五个词或者六个词,很好地传达了原诗的外在形式。
  (3)句段层审美信息。
  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理雅各译本:
  but my husband is away on service.
  How can I but keep thinking of him?
  But my husband is away on service.
  Oh if he but kept from huger and thirst?
  汪榕培译本:
  My husband serves the King;
  My heart to him so clings.
  My husband serves the King,
  No hope for his home-coming
  To have a cosy living.
  两句话开头使用重叠章句“君子于役”,这是古代诗歌最常用的传达作者感情的方式。原文妻子对丈夫的期待是有变化的:从刚开始期盼丈夫回家转换到对丈夫殷切祝愿,只希望他在外不必居无定所,整个文章的感情脉络是递进式的。汪榕培的句群布局也体现这一特征:原文第一部分两句,汪译也是两句;原文第二部分是两句,汪译将最后一句拆分,整句话化成三行论述,既加强语音节奏美,也起到了感情进阶式强调的作用。理雅各译本则保持和原文相同的行文风格,译文两句开头使用一样的重复句。值得一提的是,理雅各对原文的标点符号巧妙地进行了处理:他将原文中两句末的“?”均改为“!”,表明妻子并不是真正想要知道丈夫具体哪天回来,而只是想要表达对丈夫的期盼和担忧,从而更深层次地外化句子内隐的情感。